灯下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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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团孟衍生】【沈凤】我西服呢

沈汉强x董小凤
避雷针:拉郎,ooc,xjb篡改剧情。

安利和部分脑洞来自六娃,爱他x

以下正文↓

01

得空就得整死他,必须的。

董小凤咬牙切齿地这么想着,面前是一份足量的羊肉米线,隔着蒸腾的雾气他几乎看不清对面的男人。

深蓝衬衫,黑马甲,宽肩窄腰,气质冷硬,这种人和这身装扮看上去都不像是来吃路边摊的,偏生他还吃得怡然自得。砂锅里捞出一排滑溜溜的米线,慢条斯理地吹凉了再往嘴里送,咀嚼的时候有一小块咬肌凸出来,咽下食物之后又很快恢复锋利的轮廓。

沈汉强抬头看着他。
“怎么不吃?怕烫,还是怕我?”

董小凤不理他,捞起一筷子就往嘴里送,然后被烫得撂了筷子吸气。
沈汉强就笑,眼角放松一派温和。

“你别紧张,真要抓你就不让你吃这顿饭了。我就是想请你帮个忙,不白帮。”

“憋逗了大哥,你能有什么用得上我的,我不就一夜场保安么。”

“你先听完,挺简单的,有个重要证人,出于很多原因不能露面,现在躲在我那,你就帮我给她送个饭。”

“重要,重要个大粑粑……”

董小凤不傻,尽管他有时候办事儿轴了点,认点死理,丢三落四,那也不代表他傻,什么证人也轮不到警察找老百姓帮忙,这不扯犊子么。
他不想答应他,更重要的是这人的眼睛——眼下他就盯着他的眼睛。深不见底的黑,让人打心里发冷,得要杀过人的才明白那里面是什么。他低着头在砂锅里翻找羊肉,憋出一句含糊的拒绝。

“你这活儿……不好弄。”

沈汉强放下筷子起身,两手撑住桌角,隔着一张折叠桌向他俯过来,是个居高临下的姿态。他贴着董小凤的耳边,声音很小,气息却很沉,有一点木质的香味混着烟味吹进耳廓。

“不好弄?比做掉一个傻大个还难么?”

他真不该来吃羊肉米线的,这玩意儿从来就没能老老实实进他的嘴。董小凤被呛的直接咳嗽起来,辣椒面儿吸进气管又疼又痒,直呛得他涕泪横流满脸狼狈。沈汉强好整以暇地坐回原处,从上衣兜里摸出一包纸巾,不紧不慢地抽一张递给他。

他咳完整个人也蔫巴了,没装傻,也没问沈汉强是怎么知道的,只问了一句:“人搁哪儿呢?”

02

其实满打满算,这才是他们第三回见面。结果连人家里祖宅的钥匙都拿到了。

董小凤提着外卖盒子开锁进门,惊起的灰尘少说是十年积累下来的量,劈头盖脸,温柔又恼人。矮桌上搁着一块相框,黑白全家福,大部分看不清了,只露出半张女人的脸,清秀得很。沈汉强说后院有个花房,饭放在门外敲三下就好,也不耽误他做自己的生意。

他一点好奇心也没有,老老实实扣门三下,搁下饭菜转身就走。这个地方给他的直观感受就不好,不舒坦,尽管很美。庞大无边的安静吞噬着无数秘密,董小凤不关心沈汉强的秘密,他没有回头。也就不知道有张伤痕累累的脸正透过蒙尘的玻璃注视他的背影。

女人看着他沿小径离开,金黄的高草跟人头平齐,风一吹翻腾起波浪,那个穿白西服的人影身形瘦长,腰后隐隐约约有个锋利的形状,很快就被淹没了。

董小凤摸了摸二百八买来的不锈钢刀,心底无限悲愤。他想不通自己干啥玩意儿就招惹上这么个人。

说起那三次见面,也是邪门。

第一次是条子来会所扫黄,怂包经理吓得没影了,多亏他和萍儿配合默契,一个拖延一个报信才没被人抄了老底。带队的就是沈汉强,他也没多为难,顺了一包中华,临走还说了声再见。

于是没隔多久就真再见了。

那人不知道搁哪儿瞅见了五星杀手的广告,沿着电话打过来说要面谈。董小凤以为天上掉生意,叮咣二五应承下来,老规矩约在会所。
到见面那天,来的却是这姓沈的阎王,神神秘秘说要包厢,还要他在旁边守着。董小凤急的要命又不好说,往旁边一站等着沈警官打电话约人。

电话拨出去两秒钟,诺基亚经典铃声就从董小凤兜里跑了出来。这么巧,叫人只想感叹一句,神他妈缘分啊大哥。

要只是一条小广告,倒也好糊弄。他边想着说辞边往角落里缩,沈汉强上来要抢他手机,一来二去那二百八就掉地上了,锃亮,一看就是能把人三刀六洞的那种——前提是那人没穿老棉袄。

“哟,这什么啊?可别说是保安必备的。”沈汉强的表情甚至可以说得上轻松而愉悦,语气里有少量戏谑,阴恻恻的一字一顿,显得比他还像个杀人犯。“五,星,杀,手。”

董小凤当场蒙了,满手都是汗,沈汉强伸手推了他一把,他没站稳,直接踉跄着绊在墙角。

“那,那啥,都是吹牛……我工钱少还得养女人,这不想骗俩定金花着玩儿还让你给逮个正着。”

他最后硬着头皮抬头去看沈汉强。也就是那时候,他发现这人的眼珠子太黑了,吞噬空气中一切水分,让人有一瞬间的口干舌燥。

董小凤舔了舔起皮的嘴唇,彻底闭上眼睛。
“警官,我错了,我有罪,我不该搞诈骗。”

包厢空旷,空调的风打在身上吹起汗毛,大概等了有死去活来再生不如死那么久的过程,沈汉强才终于出声,他笑了。

“好,我暂时信你。”
“号码存上,接受随时监控吧,别让我找不到你的行踪。”

他随手把董小凤拎起来,帮他把刀别回腰间,甚至还替他抻平了西服外套,然后转身走掉。一切都自然得像是本该如此。董小凤只觉得腰上发烧。

第三次就是今天早上,在米线店,连目标都被他知道了。

五星杀手站在刑警队长的老宅门外,深吸一口空气里的灰渣子,又用力搓了搓脸把眼镜扶正。不想那么多,他得干活儿去。

03

之前会所门口来过一算命的,说是算命其实跟要饭也差不多,破铺破盖占着门边一亩三分地不走。

董小凤身为保安前去赶人,算命的一把捞住他那小细胳膊,把着手又照着脸端详半天,捋了捋下巴上并不存在的长须叹道:疏眉长眼,本是薄命,兼犯太岁,诸事不宜,却还偏生一朵桃花带煞,躲不过消不了,可怜呐……

董小凤说犯你个大粑粑,一会让我对象听见了非削你信不?给你十块,多得没有,滚滚滚赶紧滚。

可他把砂锅提起来扣在那个黄毛脑袋上的时候 ,倒是真开始相信命犯太岁这一说了。

他没吃饭,灰头土脸,筋疲力竭,浑身上下散发着鸡鸭鹅的臭味。鼻子不间断发疼,痛楚直要刺进脑仁儿里,疼得混沌,疼得懵逼,疼得愤怒。
烧着这股疼他把黄毛绑到渡口逼供,莫名其妙受了更多伤,还把人给放跑了。烧着这股疼他绑了宋涛,烧着这股疼和其后被折磨出的更炽烈的痛楚,他挥刀杀了个条子,同时也算他的雇主介绍人。
条子喉咙口的血涌成了一个小喷泉,热乎乎满地都是,董小凤觉得那身红毛衣怪好看的,以后弄一件,脏了也看不出来。

他跨下摩托,站在土坡的山梁上朝下看,地方陡,下去怕还是得摔,人死不死的就这样吧,西服拿走一切好说。

这世界冰冷又恶毒,到处都他妈是可以编进段子里的冷笑话。董小凤最恨奸商,所以他干活干得很实在,说好了杀一个送一个,倒真是一个没少。
他狠狠摔过几回,侧脸被气枪的热风划出一条口子,鼻血没停过,眼镜片碎成了蛛网,满头淋漓的脏水一点点干掉,这地方待不下去了。风紧,扯呼。

手机震了几下,两条短信,尾号914。第一条,晚饭送过没?第二条,回老宅,结工钱。

做奸商不好,他身上也确实没什么钱了,董小凤几乎没怎么用脑子,这种时候,他不介意再多死一个人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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